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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家女子撑起高瘫丈夫一片天

时间:2023-05-31 15:00 | 栏目:散文 | 点击:

很久很久以来,我被这催人泪下的故事感动着,一个平凡、普通、美丽的苗家女子,在自己下岗,丈夫遭车祸高瘫的情况下,为了节省每一分钱为丈夫治病,竟坚持数年不吃午饭,晚上不开电灯,甚致连丈夫垫下身用的卫生纸、报纸漂洗凉干后再用。十余年如一日,用泪水、汗水甚至血水诠释着夫妻患难真情,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和一颗善良的心,苦苦支撑起对丈夫的一片真爱;用平静如水的柔情,在苦难的海洋里,演译了一曲感天动地的爱情颂歌。

甜蜜之恋,发生在山溪小镇

1994年金秋的一个早晨,地处湘北三市交界的深山小镇西安街道上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,她的到来很快引起了该镇供销社办公室主任谢泽纲的注意。他曾是郑州高炮学院的高材生,一场意外的事故使他成为伤残军人,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被安置到大山深处西安镇供销社工作。他已28岁,这之前,别人曾多次给他介绍过对象,他总觉得没有那种感觉。今天,当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姑娘时,姑娘似电的目光也向他射来,双方不由得耳热心跳。直觉告诉谢泽纲,她就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梦中玫瑰。谢泽纲进一步了解到,姑娘名叫张绍英,苗族,时年19岁,是湖南省麻阳苗族自治县人,在麻阳机械厂工作过一年,由于工厂破产已下岗回家,到西安小镇来是到她舅舅家走亲戚来的。从此,谢泽纲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、整齐、利落,提前上班,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,而每当此时张绍英总是借故买东西不约而至。他俩的心思被舅舅看出了端倪,便撮合了这件好事。在这偏僻的深山小镇里,从此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。高山下,他们窃窃私语;小溪畔,他们侃侃长谈,两颗年轻、火热的心越谈越近,到处都留下他俩如胶以漆的甜蜜身影。

1995年4月,谢泽纲和张绍英结婚了,新婚之夜,张绍英小鸟依人般地扑在丈夫的胸脯上动情地说道:“泽纲,你是我最亲最爱的人,我们拉勾,今生今世永不分离”,“好”谢泽纲逗她道:“假如我今后是一个瘫子呢”,“是瘫子我就做你生命中永远的拐杖。”听到此话,谢泽纲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,他深知那是幸福的泪花,他拥有一个百里挑一的、最娴慧温柔的妻子。

婚后不到5个月,张绍英怀孕了,谢泽纲高兴得就象一个快乐小鸟,整天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。一天他正换着花样给妻子炒小吃,忽见妻子脸色腊黄,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,手捂着肚子直叫唤。谢泽纲吓环了,忙背着妻子到医院检查。医生告诉他,张绍英是尿结石,必须开刀,否则会危及生命,但前提是必须先引产,不然做不好这个手术。谢泽纲听后马上动员妻子,救大人要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也就是那次手术后,谢泽纲夫妻俩永远失出了孩子。

天外横祸,苗家女痛不欲生

1996年4月5日,对于张绍英来说那是一个揪心撕肺的日子,那天清晨谢泽纲和她吻别后,自告奋勇地和本单位小邹开着吉普车到山外请贷车给供销社拉贷,当车开到一拐弯处时,小车因故失出控制一下子摔到20多米深的山沟里。当时俩人血肉糊糊昏死过去,是一过路好心人把他俩背上公汽送到西安镇卫生院。听到这个不幸消息后,张绍英呼天喊地赶到医院,看到头上、身上满身是血的丈夫时,早已泪雨磅沱泣不成声。她找到医院院长,扑地一声跪到在他面前,泪眼汪汪地央求医院想尽一切办法抢救她的丈夫。医院经全力抢救,把两位重伤人员从死神的边沿上拉了回来。但谢泽纲受伤最严重,一直昏迷不醒,且下肢不能动弹,医院建议张绍英马上转院到省城医院。张绍英二话没说,马上回家卖掉结婚时所置的一点家俱以及电器,又向亲戚朋友借了几千元,谢泽纲所在单位在经济万分艰难的情况下也拚凑了几千元,在当地领导和同志们的关切、支持、勉励声中,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送丈夫来到了长沙湘雅医院。经过科学、严格的会诊后,主治医生告诉张绍英,谢泽纲由于胸脊椎骨第四到第八节压缩型粉碎性骨折,造成脊椎骨神经严重受压坏死,按照以往临床实例,你丈夫极有可能终身瘫痪,同时失出生育能力,并经常可能出现大小便失禁,张绍英听后顿时天眩地转,“天啦!这可怎么办啊?”她一下子昏死过去。醒来后见医生、护士陪护在身边,急忙扯住一医生的衣角哭求道:“医生,求求您,一定要让我丈夫站起来啊!他才30多岁,人生的路还未走完一半啊!”医生实事求是地告诉张绍英:“照诊断的情况看,你丈夫今后大半辈子将在轮椅上渡过,现在第一位的就是使你丈夫恢复正常神志状态,正视现实,直面人生,以积极的态度配合治疗。”张绍英听后顿时痛苦万端。新婚之夜的嬉戏笑语不曾想一语成谶,生活的重担、人生的苦难一下子压在这个柔弱的女人头上。

穿透苦难,弱女子悲壮呵护

流干了眼泪,哭哑了声带,一夜间张绍英竟白了无数根头发。在医院领导和医护人员的耐心开导下,经过痛苦地思前想后,他不得不面对这严酷的现实。第二天天刚黎明,她又强装笑容地出现在谢泽纲的病房里。帮他轻轻地翻身,喂水喂药,倒屎倒尿,在泪水和汗水的浸润中,她熬过了无数不眠之夜。经过医院的精心治疗,谢泽纲上半身的伤已全部康复,但下半身还是半点都不能动弹。望着日益憔悴的骄妻,谢泽纲难过得直掉眼泪“绍英,是我把你害苦了,我现在是个废人,让我死吧,你还年轻,别把你的前程耽误了”“不,泽纲,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,只要有我在,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病治好,一定要让你重新站立起来。”湘雅医院住院77天后,随着医药费的拮据,短时期内康复无望,她不得不又把丈夫带回了西安。小家是那样熟悉而又那样佰生,望着躺在床上痛苦万状的丈夫,张绍英心如刀绞。谢泽纲下身由于长时间不能动弹,对前途感到十分悲衰,因而心情特别烦躁,动不动对妻子发无名火,甚致摔东打西。一天中午,张绍英提着丈夫的一桶脏衣到对面小溪边洗出了,谢泽纲由于小便,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声,不仅火冒三丈,张绍英洗完后刚到门边,他顺手拿着床边的一个碗就朝妻子摔过去,张绍英额头上顿时就起了一道血口子,血一滴一滴直往下流,对此她总是默默地忍受,她深知丈夫心里苦啊!于是默默收拾着被丈夫摔得乱七八糟的家,还不厌其烦轻言细语地安慰丈夫,把精心制作的饭菜准时送到他的手中,不断帮助他树立战胜病痛的信心。不久,谢泽纲由于肠胃蠕动减弱,粪便干结,排便时痛得呼爹叫娘。张绍英看在眼里,痛在心上,象母亲对待孩子一样,把丈夫抱在床沿上,提着一个便桶用手指给他一点一点地抠,当干便抠完后,后面的稀粪便像决了堤的河坝一样,一下子涌了出来,喷了她一脸一身,张绍英恶心呕吐得几天没有吃饭。这以后她学“聪明”了,从医院买回了20多双橡皮手套,一遇到这种情况她就能恰到好处地及时给他排除,到如今她已用完70余付这样的橡皮手套。

家中的经济已越来越艰难,她已经举债6万多元,虽然镇党委、政府给了他们春天般的关怀和经济上的支援,但对于丈夫所需要的治疗费来说,仍如杯水车薪。张绍英是下岗职工,没有一分钱收入,丈夫也只有360元的病退费,而他的医药费、家庭的水电费、柴米油盐费以及房租费都要在这360元钱中开支,其经费的紧张可想而知。为了节省每一分钱,她央求医生教会了她推拿按摩技术,每天定时给丈夫推拿按摩,以减轻爱人痛苦,而自己每次都累得满头大汗。绍英是当地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,可自结婚后她没有买一件新衣裳,丈夫瘫痪回家后,为了省钱,她对待自己吝啬到几乎“残忍”的地步,从来不吃中饭,早晚餐经常是吃两个馒头,一碗白开水打发。晚上不开电灯,而且一坚持就是七八年。而对于丈夫的饭菜她十分地讲究,不断地变着花样给他弄可口营养的饭菜。左邻右舍看她那样苛刻自己,经常这个一把瓜子,那个几粒花生塞给她,她半粒也舍不得吃,而是原封不动地给丈夫包来,看到丈夫吃瓜子那津津有味的样子,她觉得比喝蜜还甜。丈夫由于下身失出知觉,大小便失禁,经常在床上拉屎拉尿,因而绍英在床上垫了很多廉价的卫生纸和报纸,弄脏后她舍不得丢掉而是把它在洗衣粉水里一泡,清水里轻轻一漂,小心翼翼地把它捞起凉干后又再用。丈夫小便已习惯用易拉罐,又方便又不需要挪身,她只得提着一个蛇皮袋到垃圾堆里去捡,有些不明事理的小孩见她后捂着鼻子,骂她是“臭叫化”,个别不懂事的小孩还朝她扔脏东西。她真想哭啊,委屈、难过,伤心的泪水直往外涌,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,心里百般安慰自己:让别人去误解吧,只要丈夫方便,能够康复,再苦再累再难再委屈也心甘情愿。一天,丈夫有些不忍地对她说:“绍英,我整天呆在床上会很快死掉的,我要到外面走走,吸吸外面的新鲜空气;我要看看电视,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。”这真的难为了她,家中已空空如洗,已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卖了,她急得两手直搓。无意中她触摸到了无名指上的金戒指,这是她结婚时母亲作为嫁状送给她的,说是祖母留下来的传家宝。现在家中就只剩下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了,她把它拿在手上轻轻抚摸了一阵,一狠心跑到街上委托一个熟人把它低价处理了。第二天就给丈夫买回了一台二手的17寸的黑白电视机,同时又给丈夫买回了一台廉价的轮椅车,为了使丈夫拉大便方便,她请匠人在轮椅上挖了一个洞,在洞下面挂了一个活动的便桶。

爱,的确能创造奇迹,在张绍英的精心护理下,谢泽纲往日那阴晦的脸上又出现了春天般的笑容。每天清晨,张绍英总是推着丈夫到小溪旁散步,吸收大自然的芬芳;落日黄昏,又推着他穿过了灯火点点的小街。苍天不负苦心人,在爱妻的苦心、爱心和期望中,谢泽纲的下身竟渐渐有些知觉甚致微微能够动弹了,张绍英那高兴的神态啊就象三月的桃花,因为她坚信她的丈夫终有一天是能够站立起来的。

有一天,张绍英要好的同学上门来看望她,见她活得太累,生活得太清苦,“好心”劝她道:“绍英,你这么年轻,这么漂亮,一辈子守着一个瘫子真是太不值得了,你不忍心讲我去帮你说,干脆离婚算了!”“不,我们决不分开”,张绍英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坚决,“泽纲也多次摧着我要离婚,我知道他是真心的,怕拖累我,但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啊,真离了婚他无依无靠怎么办啊?我在他身边,就能增加他战胜病魔的决心和信心。”

屋漏偏遭连夜雨,苦难有时专门捉弄苦命人。2003年9月,谢泽纲所在单位由于负债经营,按照上级精神实行“两个买断”,原来的集体变成了一家一户的个体,这意味着这个多难的家庭赖以生存的360元病退费一下子失出着落,本来捉襟见肘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。到目前已连续好几个月未领到病退金,绍英和泽纲开始为基本的生活费日夜焦虑起来。看到绍英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,谢泽纲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,仰天长叹:“天啊!这苦日子何时才是尽头。”

所幸的是,从2004年开始,县残联已把他列入了重点资助和帮扶对象,当地党委、政府及爱心人士把这个家庭当作帮扶重点,定期到其家中进行慰问看望,赡送必须的生活用品。据悉,目前张绍英及其丈夫已在县相关部门帮助下,在县城住上了安置房,谢泽纲能够利用轮椅进行家用电器维护和服务,身体和生活已逐步向好的方面转化。

苦难的家庭啊!我们默默为你祈祷,寒冷的冬夜就会过去,温暖的春光就要向你们走来;温柔、善良、深明大义的苗家女啊!让我们每人献出一点爱心,为你的家庭遮风避雨,为你们夫妻能够携手走向幸福美好的明天而尽一份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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